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抚摸我脸颊的那双手

母亲的双手是抚慰我受伤心灵的手。记忆深处,是母亲那双粗糙的手擦干我委屈的眼泪。儿时的我,每当在外面受了委屈,回家总向母亲哭诉。母亲就用她那双结满老茧粗糙的手帮我擦干泪水和鼻涕。儿时受伤的心灵,常常让母亲的手给抚平。

    记得8岁的夏天,刚入小学的某一天傍晚,因邻居办丧事,母亲去帮忙,放学回家的我被母亲派去菜园里刈杏菜。还分不清杏菜与壅菜的我,把菜园里整畦的蕹菜全刈了。那可是全家人夏天的主要蔬菜呀!却被我全刈下来。

   当时,我也感到疑惑,为什么会叫我把蕹菜全刈了呢?(其实母亲是叫我刈杏菜)转念一想,也许是邻居办丧事需要,母亲才叫我把蕹菜全刈了。累死累活忙到天快黑时,我才把一整畦的蕹菜全刈完。因为装了满满的一大菜蓝,我提不动,只好喊母亲来帮忙。

   结果,母亲一到菜园,看到我把整畦的蕹菜全刈了,却把畦边的几株杏菜完好保留着,一下子凶了起来,边骂边寻找竹子,随手就打……边打边责备:“长这么大了,连杏菜和蕹菜都分不清楚!吩咐你来刈杏菜,你却把蕹菜金刈了,那以后全家人吃什么?!”

   被打被凶之后,我感到很委屈,堵气不回家,直到天黑时,姐姐再来菜园提被我刈下的蕹菜时,哄了好久,我才很不情愿跟着回去。

   一回到家,见到母亲提着空菜蓝刚从邻居家回来。这时的母亲满脸和蔼,怜惜着问我:“肚子饿吧,赶紧吃饭吧。”接着还和颜悦色地补充说“邻居他大伯还夸奖你懂事,知道他家需要菜。”

    听到母亲这么一说,我委屈的泪水又留了出来。母亲一见,赶紧一手将我揽入怀里,另一只手爱惜地抚摸着我的头和脸颊,帮我擦掉泪水。那时,幼嫩的脸颊被母亲粗糙的手一抚摸,感觉有点隐隐的刺痛,但受委屈的心灵却一下子被抚慰了。当天晚上,已经很久没有给我洗澡的母亲,却细心地帮我洗澡,仔细察看刚才被打的大腿,怜惜着问“还疼不疼?”

   我被母亲这么一问,瞬间,一股爱的暖流充满心怀。撒娇着说“还有一点儿疼。”

   这就是深藏我心底的儿时记忆,母亲那双抚慰我心灵的手,更令我久久不能忘怀!

如今,母亲已88岁高龄,她那双粗糙的手只剩下皮包骨。每当重拾这双手,我便感叹万千!

母亲的双手是伟大的手,不仅操持起整个家,更抚慰了我的心灵,抚平了我一生的坎坷。